完美许怡然：关于团队投资 我必看的几个维度上

        前言：龙虎豹从本期开始推出《我是投资人》系列栏目，针对于业内著名的投资人进行拜访请教。通过他们的视角来展现其背后的企业及其个人对于当前手游市场的思考与经验，去描绘中小团队创业在大环境之下的变迁。在第一期栏目中，我们为您请到的是完美世界CBO，也是业内著名的天使投资人许怡然先生。

        与业内其它投资人不同的，是许怡然特殊的身份。他曾经和现在分别在业内两家大型端游公司任投资部门负责人。自早前的“赢在巨人”，到完美的投资部门，再到现在的“首席业务发展官”，许怡然的角色定位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升级。从巨人到完美，在两个端游企业多年负责投资项目的经验使得其总结出了一套独特的投资心经。

        有这么一件真事，或许可以证明许怡然的犀利。之前被许怡然投资，并在不久前登上《新闻联播》的段利军，早些年寻找投资时曾经在某网站花高价拍下了许怡然的午餐时间。而在这次午餐过后，原本希望从许怡然处获得经验与鼓励的段利军得到的却是许怡然的迎头一盆冷水。据说当时许怡然看了产品之后给了他三个建议：1、找个成功游戏，好好玩半年，在一个服务器里打到前三名。2、找个公司，继续给人打工去。3、把人家投资的钱退给人家，别让人白打了水漂。

        对于这个传闻，龙虎豹面对许怡然时并没有去直接求证。不过从与其对话当中，龙虎豹能够感受到这三个建议符合许怡然在投资中的思维方式——如其所说，在面对大多数创业者时，其更多时是建议对方考虑清楚，别出来创业。理由是绝大多数的创业者在其看来都是没戏的——100个案子里面失败的能有99个。而看到真好的，也没必要去挖他出来，按许怡然的话说“是这样的人才都是大公司修来的福份，你和他保持很好的朋友关系，他第一时间动了自会告诉你。这时你上去投他，等于为游戏行业留住了这个人才“——当然也并不是你动了许怡然就会去投，他还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机制。

        按照这种逻辑许怡然为完美世界投了多个项目。除了曾经登上《新闻联播》的段利军之外，还有若干在苏州、天津甚至是加拿大的团队。这其中不乏一些闪亮的名字，比如说《植物大战僵尸2》的制作人艾伦穆雷( Allen Murphy)等。

        或许这样的团队名单可以读出许怡然的投资心经。过往的成功经验、团队的完整都是必要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的是团队在某一方面的亮点，以及其过往尽管没有成功经验，但是跟随项目总结出来的经验。

        比如说，完美世界投的《御天降魔剑》。许怡然所看中的即是其在3D动作中的亮点，用他的话说是：“这款产品具有一些《鬼泣》的影子。”其毫不避讳的表示这个团队在3D动作领域的造诣是自己在国内见过的最好的。

        再如，早前名为“盘古魂”的苏州的天魂网络，2008年时开始耕耘移动游戏领域一直默默无闻，这其间还做过外包，参与过大型端游项目。多年来团队稳定且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其也获得了完美世界的投资。

        移动游戏已经持续大热了两年，大大小小的创业团队亦如雨后春笋般，手游行业也由昔日的蓝海变成了血海。对此，许怡然在2015年给中小团队的建议是：“第一，不要轻易创业。第二，最好抱一条大腿。”所谓大腿的含义就是，我在你的平台下，发行、IP、资金你全给我包了。

        “我们希望完美能够成为创业团队的那条大腿。”许怡然这样讲，但，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他符合我的原则。”

        对话许怡然：

        龙虎豹：关于完美世界投资的团队，其实眼下最火的应该是刚刚上了《新闻联播》的段利军这个团队。类似于这样的团队完美世界投了几个？您看中他们身上的哪些特质？

        许怡然：段利军的产品叫《将军救我》，现在正在测试的过程中，还没到真正的后期宣传阶段。除了这个团队之外，我们还投了《将死之日》的那个团队。从这两个投资来说，我们主要是看好这个团队的创造能力，同时也看好他长远的发展。和中国其他的企业投资行为相比，我们可能有一定的特殊性。希望能够去支持行业里独立的、有想法的、有能力的、有特长的开发者。这样的公司做单机游戏其实不大容易拿到钱，但我们愿意为他们做一些服务与辅导。所以把他们搬到我们这来，让他们使用我们的办公室办公，然后做一些辅导。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是什么？

        龙虎豹：自己的意愿这个怎么理解？ 

        许怡然：举个例子来说，他们现在没有本事去做网游，那么我们就没必要非得逼着他们去做网游。其实在这一点我们对于国内外的投资都是一致的。我们在国外投了一些比较著名的制作人，他们都不做网游，只做单机游戏，那这样的产品只要可以赚钱就行。

        基于这一点来说，我们现在把索尼和微软推荐给他们，让他们去做电视游戏。其实他们的能力做电视游戏是足够的，前提是有充足的资金。我们因此就帮他们找索尼和微软看看能不能支持一下。而在另一面这些家用主机的巨头也刚刚进入中国，他们需要一些中国的独立开发者给他们做游戏。像这样的团队未来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上《新闻联播》的团队，而这一点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龙虎豹：这方面能不能再具体点，或者说您能否说一下您投的哪个团队是个人比较看好的？

        许怡然：有一2014年初投的项目我们比较看好。他们的产品叫《御天降魔剑》，我觉的这个团队的产品做出来有一点《鬼泣》的影子，水平相当棒。应该说在3D格斗游戏领域，他们是中国我见到的迄今为止水平最高的团队。这个产品基于传统的3D格斗加了很多情节。我们现在也在尝试把他送到TV端。这个产品从整体来看是一个很“高大上”的产品，未来如果有机会这个产品火了，那么我们可能会借势炒作一把，把他包装成一个知名的IP。

        除了这几个以外，我们还投了几个国际化的团队。你比如说《植物大战僵尸2》的主策划我们投了，《魔剑》的主策划我们也投了。除了这些还有几个在谈的过程中，但现在还不能说。反正也都是知名游戏的制作人。我们也会尝试在海外找知名游戏制作人投下去。 

        龙虎豹：说了这些团队，我感觉您似乎在投资团队的过程中比较看中他过去的背景和个人的能力？

        许怡然：肯定是优先看这两点。首先要看背景，看背景的意义是为了证明他的能力。没有背景的话你怎么能证明他的能力？这是一件挺难的事。你说一个人，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或者没有成功的经验。你怎么判断他这次一定能行？或者一定不行？在或者说你怎么判断这次他行了，下一次还能行？做这种判断其实挺难的。

        龙虎豹：那以您的经验是怎么判断的？ 

        许怡然：我会拿他如果一直做不成，和下一次做成的概率。去和他一直都做成，下一次能做成的概率去比较。通过这个方法你可以自己去算。就我来看，更倾向于找那些一直都做成的。但是这种人属于凤毛麟角。人家如果一直都做成，那干嘛还要你的投资？这一点国内和国外不同，国外可能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拿我刚才说的《植物大战僵尸》的主策划和《魔剑》的主策划来举例。为什么我们能够找到这些已经有过成功经验的主策划？因为我们往往去找他的时候是他打算出来创业的时间段，这个时候就是机会。国内相对这种人比较少，就是他们把产品做成了，但是自己没拿着多少成果。这种人不是没有，但是比较少。所以投资与你想的不一样，你所做的事99%是要劝人家别出来创业。

        龙虎豹：问题是他不出来创业，那您投谁呀？

        许怡然：为什么我要劝他，因为看100个案子，有99个都没戏。所以我总劝创业者别轻易出来创业。你要看到一个真正好的，那也没必要非要去把他从原公司里劝出来。你完全可以天天和他保持很好的关系，大家都是好朋友。等哪天他真要是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你就够了。这样的话大家永远是朋友，不会交恶。你非得把一个特别重要的人从人家一个公司里生生给弄出来，那不就和人家公司交恶了吗？我觉的尽量不要做这种事。因为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容易，哪个公司有这么一个人，也是修来的福气。但是这个公司要是留不住人才那是他自己的责任，有一天他真的想走了你在上去去帮助他，这个等于是帮助游戏行业留住了一个人才。我觉的这一点是应该去做的。但是不要有意识的去把人家从公司里挖出来。这个我是不赞同的。

        龙虎豹：话题回到判断这块来说，您是如何去判断一个人他究竟是如您所说，得劝回去别出来，还是值得关注的？

        许怡然：这个我刚才讲过一点，最好首先是以前做过成功案子的。其次你还要去调查了解并且判断他这些究竟是他吹的，还是他真做的。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他是不是主导？说了算不算？还是他仅仅是其中一个参与者。如果是参与者的话，那么他说了不算，这一点上就要扣分。

        如果说他说了算，但是抓的不细，那你也要继续去调研。看看他是不是有几个特别重要的合作伙伴帮了他？在这一点上你要评判的是他是不是只是一个战略的决策者，即是在团队中他只是去指明一个大方向，但是细节上不会做或者基本不参与？如果是这样就得让他把这个团队弄齐了在看，因为这种人一个人单干是很难的。往往有一些人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团队的基础上的。出来之后他重新组建一个团队不是很顺利，或者合作的时候不像以前那么顺利了。而他以前这个团队如果组的合适这是绝配，但下一次他不一定配的上了。在这一点上也会造成他第二次失败。所以成功的人第二次失败有多种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团队没配合好。或者说原来的团队没有在一起继续干了，这也是一种可能。

        但是在这一点上也和他自己有关系。为什么你不能把你的团队抓住？这说明你的号召力和你的魅力不够强，人家不愿意跟着你。你成功了大家都不愿意跟着你，你说你有没有毛病？这个可能需要个人自己回去想。所以有的时候过分自负，觉的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但最后发现结果不是这样的。一个成功的团队凑在一起很不容易，这种是不太容易复制的。

        另外一点就是过于骄傲，创业者第二个常出现的问题就是骄傲。这个和他的心态有关，做成一个成功项目之后开始狂了，狂了之后就觉的说我做什么类型的游戏都成功。但是一狂人就没理智了。你原来那个类型的游戏你成功，但是你在做另外一个类型可能就不成功。所以你判断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去判断这个人当前的心气是不是他基本的心性，是不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赚了钱了是不是狂了？不谦虚了？这容易导致团队和自我的分裂，这种情况下你很难忘指望他与时俱近去和时代成长，那么下一款游戏也就很容易失败了。

        综合以上几点，你现在判断一个人未来是否能够成功也就是这些因素。团队因素、自我心性的因素、骄傲谦虚的因素，还有创造力是不是还在的因素？他是不是现在还在天天的玩游戏？是不是依然有激情？还是说已经天天去滑雪、赛车甚至是泡姑娘去了。这一点你要去看他的生活状态。他的激情还在不在？是不是愿意趴在那去研究一个游戏的系统，抠细活。还是忽然间他就高大上了，说我想培养一堆人，他们去做执行，我就做个总指导就行了。这个往往也会出现问题。因为也许原来那个细节就是因为他在才能做好，他不在的时候下面的人水平没有那么高，也许钻的就不够细，也做不好。所以这个东西你都得仔细去研究。

        龙虎豹：刚才这些您说的都是对于曾经的成功者的评判标准。但有一种情况是没有成功过的创业者，这个如何评判？

        许怡然：如果是一个完全没成功过的人，我也有一些评判的标准。第一我要看他在游戏行业里的从业时间和经验。最好是在这个行业里干过。如果完全没有游戏行业的经验，那这一点就比较难以判断。一个游戏制作人连基本功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写策划，也不知道如何去设计一个游戏。但是他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当然也有这样的人才，但判断起来比较难。 

        龙虎豹：这种判断是否会取决于他的从业年限？

        许怡然：这么判断会快一点。就是你有没有从头到尾的去跟过一个游戏，从立项到上线你把这个流程全部走完了。那不管你的从业年限，，你走过这个流程就比你没走过强。举个例子来讲，有的人在游戏行业里面干了十年，每三年经历一个项目，但是这个产品最终都没上线，而且他也不是最终的决策者。这样过去了十年，可能他的经验就不大有用。

        真正有用的经验是什么？是你把一个产品从头到尾跟了之后，项目还上线了。上线之后你还在继续跟。这样的话你可以看到你设计的东西经由用户评测反馈回来他是对，还是不对的。是好的还是坏的，否则的话你永远都是闷在家里。这就好比说一个餐厅的厨师，你做完菜之后不能说一声“好”然后就把他倒了，或者自己吃了说好吃。你要端出去，给客人吃。然后客人告诉你，这道菜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基于这一点来说，你一定要找优先经历过产品上线的人。最好某些系统是他主抓的，这个系统上去之后，他的责任最大。这方面你想评判他未来不会失败，那你要看他经历的这个游戏虽然整体失败了。但是他这个系统的设计是成功的，并且是经由他主导的。这种情况下你要让他拿出数据说话，比如说这个游戏原来的留存是30%，但是我这个产品上去之后系统活跃度高达50%，这种情况间接刺激了游戏的留存率变成了40%。与此同时你还要找数据，他要是可能给你讲解数据就证明这个人关注数据，说明他真的在这方面上下过工夫。并且帮助数据有所提升。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整体的游戏是个烂游戏，但是他或许真的是个人才。你要从这方面来抓。

        所以我想讲的就是对于不成功的人，你判断他的从业经验的目的是重点判断他的实战经验？什么叫实战经验呢？做游戏其实不叫实战经验，运营游戏才叫实战。你要看他这方面的经验，如果他没有这个经验那等同于没干过，或者你只能给他划一个约等号。这就好比战士开枪，究竟是上战场打过鬼子，还是天天在家练习打靶。你上过战场真的一枪把人爆头了，这个就相当于你加了运营这一关。但是你天天在家打靶然后突然上战场，那你会发现可能我的成绩比你的还要好。这种情况下有可能你在家练打靶那几年是废的。这是我的观点，在往后一点，你连战场都没上过怎么判断谁会有未来？这种挑战就更大了。

        龙虎豹：这是从从业经验来说的，从个人素质上来说有没有什么评判标准？

        许怡然：我觉的有几点其实对于任何人都通用。包括上过战场的人和成功过的人。

        第一是谦虚。谦虚有很多判断的标准，比如说你一说话他就反驳你，还是你一说话他很认真的聆听。这一点你可以有一个初步的判断，他是不是谦虚？其次我通常问他们一个问题，就是你平时看书多不多？看书其实可以反应一个人的谦虚程度。为什么呢？因为他要学习，他总觉的别人在书里写的智慧比我高明，他才会去看书。否则的话他自己觉的自己很强大了，就不学习了。不学习就不谦虚了吗？所以我问他第二个问题，你研究过多少游戏，给我讲讲他的优缺点。他要是花80%的时候都在讲缺点，或者根本不讲优点。那说明他已经不太谦虚了，但是你要看如果他80%的时间都在讲优点，这个游戏有没有缺点？有，但是他不关注。不关注他的缺点，关注你研究的这个游戏重点是要关注人家的优点，你关注人家的缺点有什么用？你找着一大把有用吗？对你有提高吗？你真正能提高的是你研究透人家的优点。如果你80%的时间都说人家的缺点，说明你根本没有关注怎么学习。这个时候你脑子已经满了，已经不能在虚心的学了。所以这些判断的标准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谦虚。

        第二是聪明。这一条我觉的是非常重要的，不聪明这个事你怎么弄都没用。聪明这事是有硬指标的，比如说你高考考了多少分？这是个硬指标，但是好多人他可以绕过去。他会说“我上高中就开始玩游戏了。”这个话其实挺有迷惑性的，他会说因为他是干游戏这行的所以热爱游戏，导致他荒废了学业。但实际上他是很聪明的。这种情况你不不可能现场拿一张卷子让他考智商。那我就往前问，你初中时候考多少分？是不是门门数理化都100分？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永远第一？如果确实这几个条件满足了，那他确实聪明！但你不能说你高考没参加，初中也没学过吧？这个你就有点过了。当然了，在游戏行业里这样的案例也不是没有。那这种情况下你就要问他身边的人，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他的发小、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人。他们怎么评价这个人？如果第一句话就是这人是个奇才，太聪明了。那侧面不就证明他聪明了吗？我们要去找这种点，一定要找这些能证明他聪明的点。因为你和他面谈一小时，不可能现场去给他出几道题考他聪明不聪明。所以你要去找他以往的这些过往能侧面证明他聪明的经历来证明。拿我刚才说的奥林匹克得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高考分数也是。

        除了高考分数这些，其实还有一些东西也可以证明IQ。比如说下棋，下棋和打牌不一样。他的智慧要更高一些，因为牌有一些信息是隐藏的，棋是没有任何隐藏的信息的。你我的信息全都摆在桌面上，咱俩就比谁聪明。所以下棋下的好的人，往往更聪明。同时喜欢下棋也说明了另外一点。就是下棋对他来讲是一种享受，那么他一定很喜欢思考。工作本来就够累的，但是业余时间他还要下棋为乐。这说明思考就是他的享受。以思考为享受的人，你觉的他能不聪明吗？反之他下棋盘盘都输，那他还会喜欢下棋吗？这和数学也一样，你数学考试天天不及格，你觉的你会喜欢数学吗？就这么个道理。

        龙虎豹：大家都更喜欢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许怡然：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质。比如说谨慎的特质，其实我觉的这方面的特质是游戏特别是网络游戏创业非常需要关注的一点。做网游对于谨慎的要求更高，我设计一个规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是不是都想明白了才出这个招。而不是玩家一喊这个东西怎么这么贵我就去做出改变，降价等等。不行，我等把这些都想明白了再去这个招。因为一个网游可能是千千万万的人在玩，这里面的聪明人多了去了，你只有一个人。你因为他一喊就改变游戏的价格，那就成通货膨胀了。这样你的游戏就废了。这方面能够影响的不光是游戏的经济，还有游戏的规则。好玩的游戏规则一定是设计的非常精巧的，你也赢不了我，我也赢不了你的规则是最粘人的规则。所以你一定要把他明白了。这种人需要谨慎的性格，因为这样他才会以谨慎的判断标准去想。你看他下棋经常赢他就谨慎，打赌永远赢那他更谨慎。因为他老赢，说明他不确定赢的时候绝对不和你打赌，这就谨慎起来了。这样的特质也容易去问出来，你去找他身边的人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方回答说“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粗心”。那这个你就肯定撤了不敢投了。谨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

        谨慎还能用什么方式判断？你看他做决定快不快？这个一试经常能试出来。他是不是全面了解了信息之后才做决断？或者说他决断往往仅凭直觉非常快？当然了，游戏行业也有很多人凭直觉就能永远成功，这个在市场领域非常多。但是如果他平时研究各种信息研究的特别多，其实他的直觉已经是他谨慎计算的结果了。只不过他脑子转的太快了。这两种情况你要分开去判断。如果说他从小到大考试的时候总是马虎答错题，那种人往往不是特别谨慎型的。他下决断快，但是老容易出点小错误。这个很容易判断出来。

        龙虎豹：再往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许怡然：再往后是你对人心理模型的把握，这个非常重要。尤其是做道具付费游戏的。你必须让玩家交了钱，还不骂你。这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真难。说白了你得会抓用户心里的痒点。很多人前面几条都满足了，但是最后这一条满足不了，所以没有办法大成。原因是他把所有东西都公式化了。因为他逻辑思维能力强、思维能力强、IQ强、会数学建模。但是建模出来的都是数学模型。可人脑不是机器人，消费者的脑袋是感性的。做为开发者你是理性的，但是消费者不是理性的，所以你得用理性的思维方式去为那个感性的脑袋建模。

        这方面的能力非常难培养，所以在这上面栽了无数人。反而是一些之前一些有过特殊经历的人成功了。他们必须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一个客户可能一句话没说到点子上，这个客户不高兴了我就会丢一个大单子，我今天晚上就会没饭吃。在这种生活经历下锻炼过的人，他的EQ比较强，能够领会人家心理模型的能力就比较强。所以这种人做类似的设计就可以做好，他能够挠到人家心里的痒点，让人家交了钱都特别的爽。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门槛，很多人都过不去。我不可能逼着那些创业者出去做私服，这肯定不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花自己的钱，自己辛苦赚的钱，去当玩家。在一个游戏里面、一个服务器里面花很多时间、很多钱，在一个服务器里排到充值前几名。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这个钱必须是他自己充的钱，而不是别人给他报销，为了让他研究去充的钱。他充钱充到前几名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自己就明白这种心理了。这个经验也特别重要，也是实战经验中的一点。如果你做了十年游戏，结果从来没有当过一个服务器的充值前几名你就去拉一组充值的数学模型出来，这往往不靠谱。

        当然有一种特例，有些人就是不看数据，不玩游戏，也不充钱，甚至是自己做的游戏也没玩过。但人家就是成功，这种人比较另类，他们往往见于那些已经成功的人，对于这种人我只能说一句“这哥们真行”。但你要说那些没成功过的人，愣要判断你的这些条件都不符合，那我真心不敢说他行。

        龙虎豹：您说有一种特例，这种特例在您所寻找的人里占多少比例？

        许怡然：其实我觉的所有以上我说的都有例外，顶多就是增加点概率而已。事实上整个游戏行业就是黑马经济，找制作人其实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寻，也没有办法进行指生产。因为游戏行业归跟结底是创业行业，这恰恰也是这个行业的美妙之处，否则早就被大资本、大平台垄断了。